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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五章(2 / 2)


“不过,你没看见,我们吉英那么吃香,简直是无法形容。什么人都说她长得好;宾利先生也认为她很美,跟她跳了两场舞!你光想想这一点看吧,亲爱的;他确实跟她跳了两场!全场那么多女宾,就只有她一个人蒙受了他两次邀请。他头一场舞是邀请卢卡斯小姐跳的,不过还好,他对她根本没那意思。当吉英走下舞池的时候,他可就显得非常着迷了。他立刻打听她的姓名,请人介绍,然后邀她跳下一场舞。他第三支舞是跟金小姐跳的,第四场又跟吉英跳,第五场是跟丽萃跳,还有‘布朗谢’。”

“要是他稍许体谅我一点,”班内特先生不耐烦地叫起来了,“他就不会跳这么多,一半也不会!天哪,不要提他那些舞伴了吧。噢!但愿他头一支舞就跳得脚踝扭了筋!”

“噢!亲爱的,”班纳特太太接下去说,“我非常喜欢他。他真太漂亮啦!他的姐妹们也都很讨人喜欢。我生平没有看见过任何东西比她们的衣饰更讲究。我敢说,赫斯脱太太衣服上的花边……”说到这里又给岔断了。

班内特先生不愿意听人谈到衣饰。她因此不得不另找话题,于是就谈到达西先生那不可一世的傲慢无礼的态度,她的措辞辛辣刻薄,而又带几分夸张。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补充道,“丽萃不中他的意,这对丽萃并没有什么可惜,因为他是个最讨厌、最可恶的人不值得去奉承他。那么高傲,那么自大,叫人不可容忍!他一会儿走到这里,一会儿走到那里,把自己看得那么了不起!还要嫌人家不够漂亮,配不上跟他跳舞呢!要是你在场的话,你就可以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我厌恶透了那个人。”

班内特小姐本来并不肯轻易赞扬宾利先生,可是当她和伊丽莎白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向她的妹妹倾诉衷曲,说她自己多么爱慕他。“他真是一个典型的好青年,”她说,“有见识,有趣味,人又活泼;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种讨人喜欢的举止!那么大方,又有十全十美的教养!”

“他也长得很漂亮,”伊丽莎白回答道,“一个年轻的男人也得弄得漂亮些,除非办不到,那又另当别论。他真够得上一个完美无瑕的人。”

“他第二次又来请我跳舞,我真高兴死了。我真想不到他会这样抬举我。”

“你真的没想到吗?我倒替你想到了。不过,这正是我和你大不相同的地方。你遇到人家抬举你,总是受宠若惊,我就不是这样。他第二次再来请你跳舞,这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吗?你比起舞场里任何一位小姐都要漂亮得不知多少倍,他长了眼睛自然会看得出。他向你献殷勤你又何必感激。说起来,他的确很可爱,我也不反对你喜欢他。不过你以前可也喜欢过很多蠢货啊。”

“我亲爱的丽萃!”

“唔!我知道,你总是太容易发生好感。你从来看不出人家的短处。在你眼睛里看来,天下都是好人,你都看得顺眼。我生平从来没听见你说人家的坏话。”

“我倒希望不要轻易责难一个人,可是我一向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

伊丽莎白听着姐姐的话,嘴上一声不响,心里可并不信服。她比她姐姐的观察力来得敏锐,脾气她没有姐姐那么好惹,因此提到宾利家的姐妹,她只要想想她们在跳舞场里的那种举止,就知道她们并不打算要讨一般人的好。而且她胸有城府,决不因为人家等待她好就改变主张,她不会对她们发生多大好感的。

而安玥没有继续在家和卢卡斯太太闲聊,她早上一向喜欢去附近的树林里散步,遇到了独自一人的玛丽。二人在林中漫步,也聊起天来。

“哦,我的天啊,你一定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们家中就充斥着有关新搬来的那个宾利先生的话题。”玛丽有点不耐烦这件事,毕竟班内特太太一个劲儿的鼓吹吉英是这位先生的第一中意的人,以及宾利先生最终会选择他们家的甜姐儿的这种做法很容易让人轻视。

“这有什么,相信我,参加舞会的二十四家的邻居从昨晚到现在的话题都应该是这位年轻英俊还富有的黄金单身汉,而且他确实随和的令人找不出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太随和了,一看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安玥的安慰并没有让玛丽觉得更愉快,不过索性她一会儿就想到了别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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