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客漫
  1. 奇客漫
  2. 耽美小说
  3. 鲤跃龙门
  4. 339、三司会审(四)
设置

339、三司会审(四)(1 / 2)


吴炟忠冷汗涔涔地?坐在椅子上,拿出汗巾来抹额。

他没?有料到凉月会真的出手?。他全程静谧悄悄地?坐在那?里,像一个隐形的慈悲佛像,几?乎让人忘了他的存在。他本?可以继续对这件事保持沉默,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出手?,将原本?平静的水面搅得风起云涌。吴炟忠不确定这是不是女皇的意思,在那?一瞬间,所有事情都起了变数。他不得不被迫考虑,假如女皇不站在他们这一边,该如何阻止对方翻案。此时离开,无疑会削弱己方优势。

沈隰低头笑了一声,饶有意味道:“敢问凉公公,吴大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症?会不会再次发作?万一再发作那?可如何是好??”

吴炟忠面露难堪。凉月依然是笑呵呵的,“岳大人说?得在理,吴大人是水土不服,加上年事已高?,本?身又气血亏损,极容易晕厥的,平时应多加静养为好?。好?在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吴炟忠识趣地?起身,再次感谢凉月的搭救之恩,岳海隅瞥了眼他们,暗忖这俩人都挺会就坡下驴的。

岂料,“哦?那?这么说?,吴大人接下来应该保持安静,最?好?少言语些,免得气血上涌再晕过去喽?”沈隰意有所指。宋致安马上接话道:“诶,这要是晕过去还好?,万一没?晕过去岂不更遭?那?不就说?明吴大人方才有故意装晕之嫌?书吏们可赶紧记下来,免得到时候有人拿此污蔑吴大人清白。”岳海隅一向铁面,此刻也差点失笑,论损人的功夫,都察院当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吴炟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知沈宋二人是拿这话堵他的嘴呢。如果他还像之前那?样大声指气,他们就可以指责他之前是装晕。莫非那?句“静养”真的是女皇对他的警告?

江天干气不过,指责沈隰:“沈大人说?话何必这么恶毒,吴大人好?歹是三朝老?臣,被你们夹枪带棒地?如此折辱,仍然保持风度,不与晚辈计较。你们不但不知收敛,还在这里狂犬吠日。江某倒是想问一句,二位大人到底是来审案的,还是来攻击同审的,把吴大人排挤出去,你们就能称心了是吗?莫非这就是你们都察院排除异己的一贯作风?”

杜柳溪迅速加入进来,“论排挤同僚,这都察院可是玉瑞头一份儿。就连当朝驸马国尉,当年还在都察院任职时,也是被对面诸位轮番中伤。幸亏先帝明察秋毫,没?有听小人谗言,反把赵大人和沈大人扫出了朝堂!这可是近年发生的事儿!”

江天干如虎添翼,底气更足:“噢是吗?原来沈大人还有这等‘光辉’历史?”

杜柳溪:“那?是,听说?沈大人这半边脸就是在被贬途中被‘烫伤’的……”

他并不晓得当时的主角大部分都在现场,这种揭人疮疤的行为,只刺激得沈隰对他愈发记恨。

沈隰一只眼睛变得通红,嘴上却绽放出极其恶毒的笑,嘲讽地?盯着对面人:“杜大人怎么不继续说?了?我?这张脸,是在哪里,被谁,给恶意‘烫伤’的?不敢说?了是吗?”

“那?就让嫌犯说?吧!冤有头债有主,天底下所有冤孽说?不定都能告到同一家去。到时候就天下太平了,您说?是不是呢?”

杜柳溪不是不敢说?,是被他那?妖异的样子骇到了。不知道对方的脸是不是被高?温烫坏了神经,可以做到常人难以做到的一边笑一边哭。当真是半人半鬼,令人头皮发麻。

宋致安道:“沈大人是以朝廷特使身份被困于北疆,才惨遭毁容。当时一同被困的还有前往谈判的皇太女,也就是当今的陛下。杜大人的意思是,涂家此举做得好?,做的妙了?”

“本?官没?这个意思,宋大人不要含血喷人!”

杜柳溪心有余悸地?黑了脸,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错误,沈隰是被涂家毁容。而涂家,正是岑骘一案的罪魁祸首。他们就是故意要把案子往涂家,往两疆身上引。

“本?官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宋致安也懒得同他争辩,冷笑一声,“没?有分寸的东西!本?官耻与你为伍!”

“你……!!!”

这时,赵辰和丘建本?从?后?堂而来,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双方人员齐整,论嘴上功夫,谁都不是都察院几?人的对手?。杜柳溪见讨不得便宜,只好?按耐不适,暂且忍气吞声。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露出那?种如见腥膻的厌恶表情时,一向小肚鸡肠的沈隰已经将他的一魄牢牢捉住了。

岑杙站在堂下一动不动,任由堂上人吵了数个来回。她自己则是紧裹斗篷,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与整个公堂仿佛隔着一道透明的围墙。连惊堂木传入她的耳中,似乎也费了好?长的时间。

卫少颉的压力非常大,他心知这声惊堂木拍下去,后?续的发展将再难以预料,也许很多事情会因此而改变。但他还是将手?中的红木重重的砸了下去,砰的一声,消弥了堂上的所有杂音。

这一切其实早在岑诤宣告不肯配合的那?刻开始,就是注定的了。他能替长公主尽人事,但也违抗不了天命。是福是祸,就看当事人自己的造化了。

“嫌犯可以当堂陈诉冤情,若属实,三司自当受理。但若不实,难免会吃些苦头。你可要仔细考虑清楚了。”

这一刻比预想中来得更快,堂上诸人全都正了颜色。就连岳海隅都收回了示警的目光,专心迎接堂下即将而来的风暴。

岑杙对着公案长久默立,似乎在静静地?思考。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复杂的期待,危险的凝视,错误的认知,不安的考量,紧张的防备,统统聚焦在一点。她稍微偏移了下目光,被她目光烫着的,一个个便露出了坐立不安的神色。

但她只是将手?举到了胸前,轻轻解开了斗篷的绳结。就好?像刚从?外面走进来,顺理成章脱掉身上的累赘。但是此时此刻她戴着手?镣做这个动作就显得极不合时宜。

卫少颉还记得她之前说?过衣不蔽体的话,正想阻止,但猛然意识到她的那?番解释或许只是托词。这一点在她并未残缺的白衫由肩到底完全展露时得到了印证。


设置
字体格式: 字体颜色: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