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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置之死地而后生】(1 / 2)


【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简单粗暴的教育,图特摩斯心底再次震惊。

向店家表达了感谢,他捋下自己的黄金臂镯给到店家以示歉意。之后,瞥了一眼自豪中带着醉意的九溪,又望着几个互相搀扶着离去的挑衅者,“你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得到一通发泄,九溪的心情非常愉悦,以往的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疯狂的海扁过别人,“我们现在去干什么呀?”

“带你去转转。”

此时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但外面光照还是强烈。考虑到啤酒的后劲和九溪饮用的酒量,图特摩斯绅士的搀扶着九溪出去牵马。

炽热的光照下,微风拂过脸颊。

原本清醒的九溪开始走路乱晃,脑袋也不知不觉的沉了起来。一看九溪有了醉酒反应,图特摩斯的眉头蹙了蹙。

喝了啤酒后是不能吹风的,一旦吹风,将能加剧醉酒反应。

可这个村镇周边的驿馆条件很差,思来想去,图特摩斯将九溪放在马背上,将她之前骑行的马匹放了回去,才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匹,揽着眸光涣散的九溪往梅沙的方向走去。

这里到梅沙需要四个沙漏(相当于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在回去的途中,图特摩斯绕路勘察了村镇至梅沙区间的地理环境。这里地势平坦地貌多样,是个天然条件非常理想的梅沙基地。

如果迁走这个村镇,将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事情。

比如机密消息的保护和扩散,更加严格的军事化管理等等。因此,他打算回去就着手安排村镇搬迁的事,完全接管这条底比斯通往梅沙的唯一路段。

查探完毕,他揽着欲言又止的九溪往梅沙的方向走去。

“黄土黄沙一点绿,没什么好看的。”眩晕的感觉越来越重,九溪说话也无所顾忌起来。

听到九溪的嘟囔,图特摩斯只是笑笑。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她两天没在家了,不知道爸妈有没有想她?她曾经那么讨厌被父母管束,然而现在,这似乎成了一种奢侈。

“你们这是那个部落?好落……原生态呀。”终于,颠簸的痛楚让她萌生了思家的情绪,九溪开始追溯起这里的位置问题。

“部落?”少年挑了挑眉。

堂堂的黄金帝国,怎么会是部落呢。图特摩斯有些不悦,但念在她还小的份上,便耐着性子解释,“这里是诸神眷顾的黄金帝国,不是部落。至于你说的原生态,是指什么?”

说到这里,九溪就忍不住的泛红了眼眶,“原生态就是落后啊,没有我家里方便。我家出门开车,你们这里出门骑马。”

说完以后,就不着调的哼唱起了歌。

唱完之后,又开始借着酒劲哭的稀里哗啦的,说想家了,想爸妈了……

把图特摩斯这一路上折腾的够呛。

当一片恢弘的塔门和连片建筑慢慢出现,闻着前方哭哭啼啼的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香,他有些伤感和无力,却也在心底慢慢升起力量,“我是个被架空的,也被监视的法老,不能亲自送你回家。如果你想回家,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很多曾经熟悉的人都渐渐离他而去,或被迫害,或因自己的选择。对于眼前这个颇有好感的少女说她想家,他还真有些舍不得让她回去。

一听说明天可以回家,颠了一路,饮了两大罐啤酒的九溪也瞬间清醒,好奇的追问,“你为什么会被架空和被人监视?”

又是一个微笑,图特摩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介不介意和我这样的人接触?”

“不介意啊。你看你收留了我,给我报酬,带我出来玩,还说要送我回家,多好的人呀。”语毕,想到图特摩斯年纪轻轻便被人监视,九溪又升起恻隐之心的安抚他,“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孤独的修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只要你不放弃自己,那么脱离困境,就是迟早的事情。”

听着这些富有哲理的话,图特摩斯很难相信这话竟然出自一个少女之口,便带着疑问回应,“你好像深有体会?”

“在我初二的时候,曾经被同学孤立过两个学期。那段时间里,我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等中考结束,考上理想高中的时候,我发现那一段被孤立的日子,才是我最有收获的时光。”

“你……为什么会被孤立?”

“现在想来,都是些毫无意义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人孤立那段时间的确非常难过,但这大概这就是成长的滋味吧,反正都过去了。”

九溪的话语令图特摩斯回味无穷。

一个少女都有如此破茧成蝶的魄力,他一个出身王室的正统继承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去为了摆脱困境而努力呢。

太阳逐渐西沉,气温渐渐变凉。

真是冤家路窄,在距离梅沙塔门附近的路上,他们眼前突然窜出一群气势汹汹的便装士兵。其中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还不忘跳出来指着马背上的少女,“就是他们。”

端坐在马背上,扫了一眼这些半路拦截的人,图特摩斯的周身蔓延着一股隐忍的怒火。

这个领头的人,正是赫雀瑟安插到梅沙里面监视他的将军---乌苏里瑞。

乌苏里瑞长的人高块大,力大无穷。

听到自己的手下告状,说他们被两个孩子打了,原本想大做文章,待看清马背上的两个人后,他慌忙识相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拜见陛下!”

就算图特摩斯是赫雀瑟派到梅沙的落魄法老,但他的身份和血统依然是他们望尘莫及的高贵。

身后的一众小兵见乌苏里瑞将军跪了下来,一边懊恼自己不长眼的惹了法老,一边又庆幸他没有实权,便也跟着口服心不服的跪了下来。

马背上的少年一脸平静,只是淡漠的扫了一眼众人,揽着少女继续前行。

“一个娇生惯养的少年法老想统领威力四射的梅沙,属下希望他不仅会笼络人间绝色,还希望他有能让属下心悦诚服的其他实力。”武将到底是武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刚刚加入乌苏里瑞麾下的亚姆纳琪毫不服气的冲着少年法老的背影喊了起来。

虽然他进入梅沙时间不长,但自从这位相貌俊逸的少年法老到了梅沙之后,他没少听到身边那些走卒对他的嘲讽和诋毁。如今见他不务正业,还驮着少女外出游玩,便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说了出来。

很好,在梅沙已经生活了半个多月,他一直在按兵不动的观察。

他很清楚,军队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他们不相信权势和血统,因为他们可以创造权势。他们只相信拳头和实力,因为实力可以让人走的更远。

如今有人明着质疑他的实力,图特摩斯勒住缰绳,带着王室成员特有的亲和力,扭头看着这名挑衅的少年,眸光波澜不惊,“你叫什么名字?”

“亚姆纳琪。”少年毫不胆怯的垂目应答。

“明天上午,校场见。”他说的言简意赅,修长的手臂不自觉的箍紧了前面的少女,图特摩斯拉起缰绳准备策马。

他到了需要建立威信的时候了。

察觉到少年隐忍的怒气,已经醒酒的九溪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看来图特摩斯的处境不容乐观啊。

作为属下的这些人,竟然当着异性的面向他挑衅,这是何等的藐视和不尊。

见自己这名生猛的属下挑衅法老,乌苏里瑞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巴不得这样的人能多一点,好让他的监视生涯能变得更有趣些。

当看到马背上那个粉嫩可人的异族少女时,他又假惺惺的清了清嗓子,那壶不响提那壶的说,“陛下,尼芙鲁拉公主还在等着您呢。”

闻声,少年勒马停住,有些愠怒。

他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有应对未来的策略。所以停驻片刻,又策马继续前行。

穿过磅礴的塔门和宽阔的通道。

到了厅殿门前,图特摩斯将马匹交给守卫的士兵,一脸平静的拉着九溪的手,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我要去忙一会了,你先进去吧,晚上不用等我。”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心底升起一股歉意,九溪向他道歉。

虽说她只有十五岁,但新世纪孩子的早熟已经是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对于今日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发难,她虽然不清楚全部缘由,但也明白了一个大概。

“和你没有关系,不要多想。”

递给少女一个无碍的微笑,图特摩斯转身离去。

望着那道消瘦落寞却不失气度和风骨的背影,九溪在心底悄悄的做出了一个决定:暂缓回家,先陪少年渡过困境再说。

待少年的背影彻底消失,她才转身进入殿内。

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换洗了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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