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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风雨行(19)(1 / 2)


x 当细雨下起来以后窦小娘又一次明显察觉到淮北地区跟河北地区的气候差异……虽然都是平原都是河网纵横但夏日渐渐升高的温度以及稳中有增的降水量还有空气湿度还是让她以及下属队伍中的河北骑士感觉到了明显的不适。

没办法身为游骑不能像成建制大部队那样在城池、营寨中躲避反而要整日载着蓑衣一边出汗一边淋雨只在野地中往来不停。

尤其是这种不知道该不该披蓑衣的细雨那就更加难熬。

无奈之下的窦小娘只能用自己的离火真气来做烘烤让自己身体躲避潮湿罢了至于其下属没这个修为的也就没有这个好运气了数日内颇有几人被迫减员转去后方休整轮换去了。

这种情况下窦小娘只能想到张首席那日在黎阳的言语却觉得果然是要人人筑基才是正途。

不过回到眼前这一趟差事是也算是要结束了可以暂时歇一歇因为窦小娘之前路上得到消息张首席居然就在眼前的砀山此番行程的主导谢总管直接做主掉头这也省的她带着人继续穿州越郡了。

来到砀山窦小娘立即发觉此地竟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军营只是看山谷内的旗帜与口音便晓得最少十五六個营已经抵达而且应该还在汇集中俨然是要借着砀山那特殊的两侧山形包裹、宛如城池一般的结构在这里屯驻大军……这种地形再加上初夏雨水、雾气渐多遮蔽炊烟那只要没有敌人直接摸进来最多就是说晓得这里有驻军罢了。

而如此局面加上前线的十几个营尽管窦小娘不晓得全貌但也意识到黜龙帮是真的做好打大仗准备的。

只是不知道小苏借着他老师的名头做了个头领有没有来?来了又有没有因为算是个外来户被人欺负?

“这里有贵军多少个营?”

巡骑队伍中最兴奋的居然不是黜龙帮的人而是一名衣着明显与黜龙帮众人有差异的年青军官其人连甲胄都无却穿着一件锦衣戎装挂着赤色印绶、金色印囊戴着雕花武士小冠配着一柄金银嵌丝柄的长剑而且一直在释放着护体真气以保护衣物不被雨水侵袭……很明显这就是一个大魏高级武官而且出身高贵。

而这一点直接导致了巡骑队伍对此人的排斥哪怕是此人上来便说了他是来投降的谢鸣鹤谢总管也认可了此人的投降与价值并亲自掉头来迎也还是无法改变巡骑们态度。

譬如现在就根本没人理会他连平素还算认真的窦小娘都似乎在神游天外这让此人振奋之余复又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也不是没人懂他队伍最前面的谢鸣鹤就晓得此人这身衣服不是在显耀而是在求生……这个唤做白有宾的降人现在最怕的就是黜龙帮或者淮右盟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他给扑杀了……想想也是便是凝丹修为在身一时不死可身处敌境雨水绵绵一旦受伤怕是也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把身份给亮出来。

然而理解归理解谢鸣鹤却同样没有理会对方……原因很简单一则此人结果如何到底要让张首席来定夺没有说法之前不好泄露军情;二则谢总管绕了一大圈才回来虽从各处晓得了一些情形但此地此时有多少兵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也就是如此了沉闷中游骑早迎到张首席带来的大行台文书做了交接便自行撤退而谢鸣鹤则在出迎的几位大头领、头领带领下转到了那芒砀山砀山一侧主峰上也就是那宛若峭壁上的聚义堂。

来到那几乎伸出峭壁的巨大“义”字旗前堂内里许多人知道是谢鸣鹤谢总管来了自是蜂拥而出来做迎接只不见张行几人罢了。谢鸣鹤的性情摆在那里也不在意与李定等人稍微一拱手后便随雄伯南、徐世英等许多熟人一边说笑一边转入堂上却正见到张行立在堂中然后伸手握住座中一人在那里奇奇怪怪的说话被握住那人则明显紧张汗水沁满额头时不时还回头看身后身材高大的秦宝……谢总管见怪不怪也不吭声而是径直上去寻了个座位来看。

倒是白有宾见到李定时便愈加振奋起来;而一瞥之下又看到徐世英那长的过头的佩剑复又心惊;好不容易按下许多心思待来到堂上看到里面情形又不由紧张……虽有人指了个座位也不敢落座的直到其他人都随意坐了不好显眼这才坐下可还是认真盯着中间拽着人手的那位竖起耳朵来寻些有用信息。

“老赵你晓得规矩不要东张西望我来问你来答可否?”这个时候张行握住身前人的手寒冰真气已经缓缓放出。

对方一面颔首一面也战战兢兢使出来通红的离火真气与对方在手上相持。

“江湖上不是说你去了东夷吗?到底去了吗?去了又何时回来的?”张行好奇来问。

“确实去了一月前才回来。”那人勉力来答。

“为何回来?”

“知道张三爷成了大事想借着当日芒砀山上的香火情求个出身……”

这话太假了真要找自己为何不去河北?于是张行一声不吭手上寒冰真气加速涌出而秦宝也在身后按住了此人肩膀。

真气一上来那人立即改口更正:“真有投奔张三爷的意思但我也知道当日在这左近跟张三爷、秦二爷闹得有些不开心所以一直下定不了决心只今日才来是因为晓得杜破阵杜盟主丢了淮西又做了徐州局面……想着他手下可能缺人能容我这个旧日淮上往来的人这才过来。”

张行失笑:“如此说来你是觉得我不能容人了?”

那人满头大汗偏偏手上真气不敢断又不敢主动发力只能胡乱来对:“是觉得自己不是做大事的料怕坏了张三爷的局面那就罪过大了。”

“那你就不怕坏了老杜的局面?”

“坏了那也就坏了。”此人尴尬以对。“反正杜盟主现在连番丢了基业也没什么局面……”

这就是彻底的胡言乱语了莫说周围大头领和头领们连白有宾都笑了只是不知道笑的是此人还是总想保持独立却被连番打击的杜破阵。

“为什么来芒砀山?”

“是想在这里寻些旧关系本来想找那位通臂大圣王振王大头领的结果走到登州却晓得他出了海又听人说范厨子虽做了头领但还是很照看当年芒砀山上的兄弟就往此间来……”说着此人还忍不住看了眼面色发黑的范六厨后者只是面无表情。

“为什么是此时回来?”张行点点头继续来问却似乎问了个重复的问题。

“因为知道杜盟主丢了淮西去了徐州。”那人也继续重复答案却明显有些不安起来手上真气也有些不稳话刚说完便被寒冰真气逼上了双臂。

其人大惊赶紧发力却只觉得对方真气如海如渊根本半分推不动反而是自己双臂之上两股真气交锋处的酸麻感在稳稳往上走也是愈发大骇。

须知道他自诩与张行、秦宝、杜破阵有旧却不来寻前者只找后者本就是因为当日在这芒砀山与涣水之间的一场恩怨中与前二者有怨无恩反倒是后者当日并无多少利害牵连。

再加上此时此情自己被当做奸细擒拿人家又是已经横跨数十州郡的大行台死了也就是真的死了。

想到这里其人终于无奈承认:“是东夷人……我当日狼狈逃到东夷待了几年少许钱财全都用光只能给东夷贵人做门客是东夷大都督的属下找到我带我见了那个大都督他告诉我这边出了个机会问我有没有心思回淮北来找杜盟主做个出身……”

“你是东夷奸细?”张行若有所思。

“如何算是东夷奸细?”那人终于崩溃。“我自是淮上厮混了半辈子的中原人名声、经历都在这里如今晓得机会来了自然便迫不及待回来。至于东夷人他既有这份说法最多也就是留一份说法除非他东夷人能真打到徐州来而且是占尽了优势否则如何算是奸细?还请大行台明断给我赵兴川一个活路!”

张行点点头:“我若不给伱活路早就杀你了……怎么可能不给你活路?”

那人也就是当日这聚义堂中一起饮酒事后逃出去的赵兴川了闻言大喜不顾已经到肩膀上的寒冰真气努力来应:“若是如此只请张三爷吩咐!”

“先别急我再问你一件事当日这堂上楼老大死了韩老大是陈凌的人秦宝、范六与我都在此地你则去了东夷那周老大呢?当日堂中他自称周乙明显是化名却不晓得是个什么来路?”张行见状也不再计较只问了自己想问的事情。

“张三爷不知道吗?”赵兴川一时惊愕但真气已经快逼到脖颈上哪里还顾得许多直接给出了结果。“周乙是登州人这条确不是假的只是后来入了真火教罢了……你去问问你们自家的大头领程大郎便能知晓他根底!至于眼下去了何处是南是北是东是西我就不知道了……”

张行点点头不置可否便继续来问:“你既得了东夷人说法来此地愿不愿意得我的一个说法去西北走一遭呢?”

饶是赵兴川早有各种心理准备此时也有些发懵:“西北……哪里?”

“西北陈凌在西北做了个割据的小局面怕是巴不得有有本事的江淮故人去寻他好在当地腾挪。”张行循循善诱。“况且我也不是让你做奸细按照你自家说法我给你一个说法你也就留一份说法除非我大兵压境打到西北去而且是占尽了优势否则便是你自家在西北张罗事业……如何?”

赵兴川只觉得两臂全无知觉连脖子都冷起来了只是赶紧应声:“全听张三爷的!”

张行这才松了手却又招呼了范六厨:“你且带他歇息明日我还要回一趟白马顺路带他过去河北一遭。”

赵兴川恢复了知觉狼狈起身复又弯腰咳嗽了两声这才跟范厨子一起离开。

人一走周围气氛稍作缓和张行也向谢鸣鹤打了招呼然后也与秦宝各自坐下而刚一落座之前当仁不让坐了次位的李定就皱眉来问:“将此人送去西北有用吗?这人明显不老实只是时势如此稍作屈从罢了。”

“怕他泄露信息随手而为。”张行坦诚以对。“这个局面总不能让他往南去?”

“这个局面南面还打的起来吗?”雄伯南忽然插嘴。“按照情报江都禁军果真是按照我们的劝顺着淮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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