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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团聚(1 / 2)


她?想?到陆锦云会回来,她?和陈柳霜一样,不?见棺材不?掉泪,但?陆晚晚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攀上了北狄大相。

与外交扯上关系,事?情就不?是那么好办。

她?虎视眈眈,像一条毒蛇,随时都可能咬她?一口。

谢怀琛愣了一瞬间,似乎在回想?陆锦云是谁,半天才问:“就是你那个二妹妹?”

陆晚晚点了下头。

“我来处理她?。”谢怀琛道:“这些麻烦事?不?用你亲自动手。”

“不?,这是我的事?情。”陆晚晚道:“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处理,你不?用帮我。”

谢怀琛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在战场上初有建树,他的才能应该用在结束边境之乱上,陆锦云她?可以自己?收拾,慢慢收拾。

陆晚晚不?想?耽误他,至少不?能用这种细碎繁琐的琐事?耽误他。

夫妻之间,应该相互扶持,而不?是拖累彼此。

从今往后?长久的岁月里,她?会把家务事?打?理得妥妥当?当?,让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谢怀琛懂她?话里的意思,搂紧了她?,低头亲吻着她?柔软的发:“好,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就告诉我。”

她?胆大心细,能把事?情做好,她?的为人处世有他不?能及的细腻,总能将事?情办得妥帖。

娶了她?,是谢怀琛最大的成就。

陆晚晚嗯了声。

两人骑上马,风筝套在马鞍上,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谢怀琛再次感?慨,他不?知为何会遇上她?,兜兜转转快二十年,心甘情愿爱上她?,恨不?得将心都捧给她?。

以前他觉得女子是柔弱的,纤细的,天生如此,因而他从未对谁产生过敬佩,直到他遇到陆晚晚。她?比寻常女子还要柔弱,仿佛纤细的花枝,风吹得大了些都能轻而易举折断她?的腰肢,却又有足够的能耐,面对前方的风风雨雨,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到他身旁。

回到军帐时,已?经近黄昏了。

陆晚晚洗了澡躺下,仰头看着有些脏脏的军帐。

谢怀琛问她?在想?什么,她?摇了摇头。

她?总不?能说碌安前来议和是假。前世碌安也是在这个时候前来议和,但?两年之后?,北狄和大成还是爆发了一场大战。

北狄只是借助这个机会,休养生息。

两年之后?,皇帝驾崩,新皇甫登基,他们便趁乱举兵。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谢怀琛笑道:“快睡吧,我还有军务要处理。”声音温柔而宠溺。

陆晚晚乖乖睡去,小灰狼卧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陆晚晚。它彻底将她?当?做主人,守着她?的安危。

谢怀琛在灯下处理文书,陆晚晚和小狼睡着的喘息均匀而绵长。灯影缭乱,一室温香。

次日陆晚晚醒来,谢怀琛已?经不?在身边。

她?洗漱完毕,刚刚走出军帐,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谢怀琛爽朗的笑声。

小灰狼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走过去,走进了才发现,谢怀琛和宋清斓并肩走了过来。

两人都在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宋清斓眸光一转,看到了陆晚晚,推了推谢怀琛的肩膀,示意他看过来。

谢怀琛一回头,目光定在陆晚晚脸上,他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陆晚晚小跑走了过去,小灰狼小跑着跟上,像极了忠诚的小狗崽子。

“见过二皇子。”陆晚晚朝他一揖。

宋清斓目光定在她?脸上,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照理,你该唤我声二皇兄。”

陆晚晚脸颊微微一红,顿了顿,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喊了声:“二皇兄。”

宋清斓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从怀里掏出枚金丝楠木的首饰盒,递给陆晚晚:“愚兄没什么好东西,唯有一枚亲手雕的木簪,堪堪入眼?,望四妹妹不?要嫌弃。”

陆晚晚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支木雕的发簪,通体素净大方,只在簪尾,有一朵小小的牡丹花。

簪子做工十分精细,陆晚晚福了一礼:“多谢二皇兄,我很?喜欢。”

“你喜欢便好。”宋清斓笑意难掩,他道:“这回来,有件事?情想?请四妹妹帮忙。”

陆晚晚对宋清斓印象颇好,前世他从匈奴之乱中逃生而出,虽处劣势,但?仍不?减清贵,毫无皇家子弟的骄矜之气。

“二皇兄但?说无妨。”陆晚晚说道。

宋清斓说:“父皇患有头风之症,每到冬季头疼难忍。到北地之后?我寻访到了一个治疗头风的药方,请你帮我带回京城,让父皇服下,可解他的头风症。”

他从袖中取出药方,拿给陆晚晚。

陆晚晚接过展开一看,这些药的确都是治疗头风症的,药量用得很?惊奇,有剑走偏锋的趋势。

她?将药方叠好放妥,道:“二皇兄放心,父皇知道你的拳拳孝心,伤痛定会好得更快。”

“四妹妹。”宋清斓犹豫了一瞬,缓缓开口,似有难言之隐,片刻之后?才终于说出口,道:“我想?请你替我保密,不?要告诉父皇这方子是我找的。”

“这是为何?”陆晚晚困惑不?解。

宋清斓苦笑了下,道:“父皇不?喜欢我,若他知道方子是我找的,轻则斥责我不?懂事?,重则不?肯服药,恐怕还得连累你挨骂。”

“可是……治好他的病,这是极大的功劳。我……”

宋清斓知道她?要说什么,心无芥蒂地笑了下:“四妹妹这话见外了,父皇若能病愈,是你我身为子女的福气,又何必分是你的功劳或是我的功劳。”

谢怀琛朗声大笑:“没想?到这辈子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大舅子。”

他和宋清斓自□□好,比别人亲昵几分,说话也口无遮拦。

宋清斓也朗声笑道:“东西交到四妹妹手中,我就放心了。我军营还有事?,不?便久留,便先告辞了。”

“不?留下来吃了饭再走?”谢怀琛出声挽留。

宋清斓道:“我如今的情况,能出来一趟已?属难得,再耽搁下去,恐怕我还没回去,弹劾我的奏折就到京城了。”

他在北地,各方势力都安插了眼?线在他身边,他近乎寸步难行。

“此次前来,一是为庆贺你首战大捷,再则送方子回京。”宋清斓道:“事?情都已?办妥,往后?你我京城再会,我又岂止多吃你一顿饭。”

他拍了拍谢怀琛的肩膀,说:“一路顺风。”

谢怀琛点头,嘱咐:“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去意已?决,陆晚晚也不?好挽留,他们送宋清斓出军营。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时间耽搁,他的部下都在军营外等他,连口水都没喝上。

“二皇兄。”在他登马即将离去的时候,陆晚晚开口唤道。

下个月宋清斓将领兵和匈奴有一场大战,匈奴节节败退,宋清斓紧追不?舍,最终中了匈奴的埋伏,险象环生。

是宁蕴领兵将他救出。

尽管如此,他还是折损了五万大军,皇上因此怒意勃发,重责于他。

“四妹妹?”宋清斓侧眸看向陆晚晚。

陆晚晚道:“匈奴近几年都是丰收的年成,兵富力强,战备充足。他们根基稳固,并非一战两战就能挫其威风,二皇兄万不?可操之过急,大成驱除鞑奴是早晚的事?情,不?争此时的朝夕之间。匈奴人狡诈多变,皇兄务必要多加小心。”

她?的话,既是提醒,又是忠告。

至于他能听进几分,便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宋清斓骑在高高的马头上,低头看向陆晚晚,她?看上去小小的,神?情却肃穆而又认真。

他嗯了声,点了点头,勒转马头,扬尘而去。

陆晚晚和谢怀琛又回到军营里。

陆晚晚还是不?放心宋清斓。

他未必能听进自己?的劝告,上一世他身边的谋臣不?一定没有劝过他深思。但?他还是追了过去。

他太需要功业了,身在皇家,既无母家扶持,又无功业傍身,他无法摆脱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也无法拔出各方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陆晚晚不?想?上一世大成的悲剧重演。

五皇子登基,生灵涂炭,黎民?遭难。

她?轻咬了下唇,问谢怀琛:“我们回去了,你的大军怎么办?”

谢怀琛道:“大军是从安州和靖州紧急调防过来,如今戎族的战事?已?止歇,他们都要发配回以前的部队。”

陆晚晚若有所思“哦”了声。

“怎么了?”谢怀琛抱着她?问道,他看出来了陆晚晚有心事?,从宋清斓离开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陆晚晚摇了下头,道无事?。

谢怀琛失笑,凑在她?耳畔,亲吻她?的耳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痒痒的。

陆晚晚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又犯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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